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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真风雅的文渺烟珠玉在前,幸好有三宫六院的嫔妃让薛雯从小就见识足了矫情手段···心情好了她熟视无睹,心情坏了当即就是一顿难堪,要她薛明安抬轿子捧臭脚,那可是错了算盘。

薛雯文成武功不敢夸口,论起刁钻跋扈的功夫乃是天下第一,当即就脚下一顿,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雯来的不巧了?侧妃看来正忙着呢啊,呵呵。”说着竟就要走。

——本来就是。

虽说卓氏是小嫂子,可也看人家认不认敬不敬,张妍和薛雯说话都还有哄着捧着呢,她算什么东西?见了人不赶紧热情洋溢地迎接,难道还要等着薛雯先开口搭讪不成?

卓氏虽说有些手段,让直来直去的徐妙言在她手里吃了好几回亏,可她比起薛雯来自然是不够看的,薛雯这一手出来,她一下就慌乱了起来,连忙涨红了脸道:“公主请留步!不忙的,都是妾身不知礼,明知公主要来···只是正看到要紧的地方,一时竟没有顾得上。”

她纵递了个台阶儿下,可薛雯并不惯她这毛病,挑眉道:“哦?是吗,侧妃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

说着上手就拿过了扣放着的那本书,扫了一眼便笑道:“那么,敢问侧妃,‘至道无难,唯嫌捡择’,究竟是‘时人巢窟乎’?”

卓青茗愣了愣,强笑道:“赵州禅师也说,‘曾有问我,直得五年分疏不得’,可见这个问题高深难辩,公主又何必刁难我呢?”

薛雯挑眉问道:“大禅师就一定是全知全能吗?他‘分疏不得’,就是绝对的难题吗?那为什么又说,此为‘易分雪里粉,难辨墨中煤’呢?”

卓青茗着实地愣了愣,笑意愈加勉强,面色僵硬地道:“是···是呢,这世上的事的确就是真假难辨的,我并没有说大禅师解不出来就无人能解的意思,只是说我自然要比赵州禅师浅薄,所以他都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薛雯定定地看着她,又笑道:“是吗?禅师说‘五年分疏不得’,就是不知道吗?三祖说‘至道无难,唯嫌捡择’,禅师不敢解矣,一说便俗了,一说便低了,‘道’者无解也,不可说,说即会错,侧妃连这都不知道吗?”

说着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抚了抚手里《碧岩录》的封皮。

泥人尚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卓青茗本就不是真的和气温柔,登时脸上就挂不住了,语含不满道:“公主高见,妾身比不上公主能言善辩,公主既然这样知道这样明白,何必又假意问我,戏耍于我呢?”

薛雯眨了眨眼睛,几乎是有些俏皮地道:“您瞧,我正是想要告诉侧妃这句话的意思啊!‘至道无难,唯嫌捡择’,侧妃您要风光漂亮地做‘仙人’,就要处处都自持仙气儿别蝇营狗苟,那就自然会少些实在便宜,反过来呢,您要抓住了庶务伸长手呢,那就大大方方摆在明面上,别再做一副矫情的样子不伦不类,这就是所谓勿要捡择多吃多占,认准一条才能‘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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