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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赫一双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描绘着此时想要伸爪子撩拨占领主动权,却又因为这种封闭环境显得有几分不安的雪狐狸,反问道:“先生不妨猜猜看?”

杨晏清眸光微动,没有汤婆子暖着,他的手指已经因为受凉显得毫无血色:“我猜,是有人在早朝之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奏陛下参我杨晏清身为一品重臣,藐视规矩,装病离京,欺君罔上,罪不可恕。陛下震怒之下派遣御林军守卫城门口,等我回京多时了。”

萧景赫不置可否:“再猜?”

杨晏清这一次垂眸思索了片刻:“汪兴国的死,和锦衣卫扯上了关系?”

萧景赫:“先生既然已经猜到京中局势,想必也早有了破解之法。”

“这倒没有。”杨晏清很坦然地摇头,“毕竟藐视规矩装病离京欺君罔上的事,我是一件也没少做,哪来的破解之法?”

“如此甚好。”萧景赫直起身子凑近杨晏清,两人的额发一触即离,男人低沉的嗓音说着温柔的威胁,伸出手握住杨晏清抚弄杯壁的手指,“倘若先生一步踏错锒铛入狱,本王正好多了一个起兵的理由。到那时本王一定给先生打造一个纯金的温暖笼子,让先生日日夜夜都能躺在这般温暖柔软的靠垫里安心养病,再也不用为这诸多朝廷琐事烦忧。”

更不会见天想着长翅膀往外飞,满心满眼全是小皇帝的江山。

杨晏清的眸中划过一丝暗芒:“王爷这是不想替蔺家翻案了?”

“先生要明白一件事。看先生行事的确多有趣味,本王愿意等先生翻案是一回事,等太久不想等了,坐在那个位置上亲手翻,也不过便是一句话,并不费事。”萧景赫的声音与往日的自持直爽不同,带着一种杨晏清从未体验过的威压和沉冷,朝着杨晏清慢慢逼压下来,“毕竟先帝对于本王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宗亲,翻案之时只要将罪责尽数扣在先帝身上,再替先帝写一封罪己诏——先生觉得,内阁会选择维护先帝名声与本王翻脸,还是会选择独善其身助本王翻了这桩陈年旧案?”

“至于先生所说亡国……本王能打下一个,就能再建一个。届时没有了大庆朝没有了小皇帝没有了内阁,本王再来与先生秉烛夜谈,论一论这治国安丨邦之道。”

杨晏清从萧景赫手中将手抽出来,只轻轻瞥过去一眼便散开此时马车内沉凝的气氛,他的声音轻柔缓慢,如同上好的丝绸缠绕上锋芒毕露的兵刃,几乎将那冷冽的气势软成绕指柔:“王爷的本事当然不必多言,既然王爷主意已定,又何必特意堵在这条路上呢?”

“当年内廷乱政之后,想必先生和陛下都没能找到那枚无故丢失的兵符。先生觉得本王回京多日,禁军、御林军以及距离京城最近的隆州军,有多少人是听从本王号令?”萧景赫并没有再度靠近杨晏清,胳膊撑在膝盖上随意搭着,“棋盘上的棋子很多,先生想要借,可以。”

“就让本王看看,先生一手教导出的这位小皇帝,是个什么模样。”

杨晏清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指尖一热,抬眼便见萧景赫将那杯冷茶从他手中夺走,端在手里晃了晃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先生身体不好,这茶凉了,就不要再勉强喝了。”

杨晏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了萧景赫,让他再次兴起了起兵的念头,但如今不论是安抚萧景赫还是势压内阁对他而言都是迫在眉睫之事。

等等——

萧景赫或许并不是想要起兵,他是想借此机会挑拨自己与皇帝之间原本就因为皇帝日益长大而渐生隔阂的信任,并且将镇抚司与内阁的矛盾光明正大的撕开来摆在朝廷众臣面前,摆在尚未对朝政有掌控力的小皇帝面前。